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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择日疯,来年撞日死

凹3: oatunic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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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朔方】年少有为(上)

龚子棋和他两个班长的故事

第一次尝试这样写

龚方,yyjq,龚朔前男友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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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酱采访的时候龚子棋坐在中间,大喇喇的,跟个老大爷一样,方书剑被挤在一边,徐均朔坐在另外一边,有意地跟这两个人保持距离似的,把龚子棋往方书剑那边挤。龚子棋乐得自在,方书剑翘腿坐,白嫩嫩的膝盖从破洞牛仔裤里露出来,和龚子棋黏在一起,镜头底下也不好做什么太光明正大的事情,就顺着抢话筒来搞点小动作。

    男朋友的前男友就在旁边怎么办?

    不怎么办,方书剑笑得一脸灿烂。


    方书剑按头逼问过龚子棋和徐均朔的故事,在他们刚刚结束《信》的一场演出的时候,观众席上坐着徐均朔和409众人。

    就方书剑自己而言,其实感到有点别扭,毕竟徐均朔是学长,和龚子棋同一届的,又相互这么熟,按头问话的时候简直像个挑拨离间的小绿茶。然而龚子棋好就好在他根本没有往方书剑那个脑回路想,他想的是万一自己不说岂不是有碍自己和方书剑的感情。

    龚子棋在上音很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他连留两年没有按时毕业,更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和徐均朔还有方书剑都谈过恋爱的人。 

    很玄妙的。

    有人说,龚子棋可能命中克班长,就像那些俗套的校园言情小说一样,好学生总会栽在一个玩世不恭但长得好看的学渣身上。这不是什么令人很难以理解的事情,循规蹈矩惯了的人长大自然而然地会羡慕那些看起来潇潇洒洒的人,被吸引也很理所当然。

    但是龚子棋并不是真正的学渣,方书剑和徐均朔也并不是从小循规蹈矩惯了的所谓好学生,谁也不比谁潇洒,谁也不比谁规矩,却一个比一个敏感,一个比一个情感细腻。哪怕在外表上,气质上,性格上,行事风格讲话语气或者说对于自我的认知上都有极大的差异,他们三个人在处理情绪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同一种层面上的茫然、脆弱和不知所措。


    龚子棋和徐均朔同时入学,那时候徐均朔还真的是个有点土里土气的大学生,普普通通的发型,军训的照片后来在网上被po出来的时候,网友们都笑称说龚子棋帅得太早了,说芒果Tony好厉害,感谢芒果的Tony老师,等等。

    那时候龚子棋还没有硬坳自己酷盖人设的概念,笑起来灿烂还甜。徐均朔还没学会打理自己外表,大学生除了学习就只窝在寝室里打游戏,脸上仍然还带着点高中没褪去的稚气,但好歹是长开了。徐均朔好好学习,是班长,龚子棋人缘好,一大帮哥们兄弟的,经常出去晃荡。

    两个人第一次见也是徐均朔提议的按摩店,后来就熟起来。在一起那天龚子棋去找徐均朔,情场老手本来想拿出从初高中开始就谈恋爱的经验来一段真情告白,结果跟着学霸在图书馆泡了一天,硬是把平时不怎么听的课都补回了七七八八。晚上龚子棋拎着徐均朔到学校旁边的店里吃米线,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小店油焖焖的塑料凳子上。

    上海的夏天很热,小店里的空调和电风扇齐开,两个人坐在空调的风口吹风,米线汤里浮着红色的辣椒油和白芝麻。龚子棋问徐均朔,等下要不要去吃冰粉?

    徐均朔说我要绿豆汤,冰镇的那种,豆子少汤多的。

    龚子棋:你喜欢吃这个?

    徐均朔顿了一下,说,也没有,但是你问了我就想到了。

    龚子棋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突然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他明明愿意为徐均朔去买绿豆汤,但是又好像觉得起身做这件事真的很累很麻烦。于是他没有立马起身去买,而是低头夹了一筷子米线在嘴里,说,好啊,等会儿我们一起去。

    后来他回想起那个瞬间才后知后觉明白,啊,原来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喜欢徐均朔。

    他们手牵手一起回的学校,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什么,但仍然没有松开对方的手。徐均朔知道的,就像龚子棋一直都知道徐均朔也并不喜欢自己一样。

    大二的时候龚子棋接了一部戏,进了剧组,休学了一段时间。徐均朔仍然在好好学习,打游戏,写论文,看书,龚子棋在拍戏,总之随之而来的就是微信里越来越敷衍和客套的寒暄和客气,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开始了一段暧昧,又在一方离开学校以后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这一段关系,或者说,这几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杀青那天的庆功宴,龚子棋给徐均朔发微信,说,我拍完戏了,要回来继续读书了。徐均朔过了一会儿回复他,啊,好长时间没见了,回来一起吃个饭吧。


方书剑:没了?

龚子棋:没了。

方书剑大怒:你骗谁呢?

龚子棋:真没了,之后都是和你的故事了,要不你觉得是什么呢?

方书剑趴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你放p!照你那么说的话根本没人会知道你们在一起过,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你们谈过恋爱???!

龚子棋:我们两个人手牵手回学校的,被顾易看到了。

方书剑:…………

方书剑:哦。

龚子棋憋笑,小男孩白了他一眼,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忍不住刺了几句:你和他在一起都干过什么啊?

看土味视频。龚子棋努力维持面部表情,最终还是没忍住爆笑出声,被方书剑抡起枕头一顿打。

    他其实有瞒着方书剑没说的。那天吃饭的时候不只是和徐均朔两个人,还有顾易。


    徐均朔在顾易面前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怎么定义那段关系。

    顾易说,你就想想看你喜不喜欢他。

    徐均朔找顾易聊过很多天。

    他们在大一开始就很快地熟络,因为性格和志同道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顾易常说徐均朔是个很感性的人,丰富的精神世界和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富于新鲜感的浪漫让人很难想象他是年轻的、刚上大学的男生,“均朔妹妹”也是顾易开玩笑调侃出来形容他的这种感性的。徐均朔聊自己和龚子棋,聊自己和郑棋元,在顾易面前傻笑过也崩溃过。

    徐均朔说,我不知道。

    顾易就笑了,说你要不要思考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然后徐均朔就明白了。

    他当时只是明白了“自己不那么喜欢龚子棋而对方也没有那么喜欢自己”这个事实,只是明白了“原来这段感情的无疾而终是从一开始就已经预定了的”以至于他几乎毫不受影响可以和顾易面对面用平静自嘲的语气来叙述。

    而他当时没有明白的是,真正的谈恋爱到底意味着什么,喜欢上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去表达自己的爱以及自己会由什么方式来开头自己的一段恋爱。徐均朔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是个文艺青年,骨子里的浪漫因子在作祟,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这些从他懂事起就不屑一顾的言情小说情节,像口是心非的初高中一样一边感叹幼稚,一边偷偷向往自己也能有一天和一个人在四下无人的角落里接吻、手牵着手走过一条街、每天互道晚安、用最大的力度拥抱那个人。

    和龚子棋那一段平淡到极致的关系——甚至连恋爱都算不上,就这样在那个黏腻炎热的夏天、飘着红油辣椒的米线汤里的无声开始,在龚子棋告诉他要去拍戏休学一段时间以后像一个破碎的泡泡,无声而迅速地湮灭,结束得平和而默契。

    十六岁的徐均朔读着《晚睛集》若有所思,用黑笔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划了两道下划线。

    二十二岁的徐均朔,和他从十六岁起念念不忘的回响一起,实现了所有上述他曾经幻想过的事情。


    龚子棋回到上音之后降了一级,和方书剑同年。他们其实没有很多同课,仅仅是眼熟对方,算是认识了。

    “就,虽然我们没几节课在一起,但还是要叫他一声班长,”龚子棋在直播里回忆起来的时候忍不住笑。

    方书剑来参加节目是意料之内的。龚子棋和他虽然没有那么熟,但也合作过好几次。音乐剧圈就这么点大,音乐剧学生的圈子就更小了,兜兜转转总还是会碰到的,更何况在一个学校,朋友圈都重合率那么高。

    喜欢上方书剑也是意料之内的。小班长人靓嘴甜,性格活泼,腰还细,人如其名,文武双全。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某些现实的东西,能在现任身上看到前任的影子,总之在龚子棋的印象里,其实徐均朔和方书剑在某些方面很像,有点少年老成的意味,能说会道会和人打交道,说话时的语气和动作很让人产生好感,同时却也很疏离。

    对,疏离。很矛盾的,不管是徐均朔还是方书剑,至少和龚子棋比起来,他们的长相具有极高的亲和力,看着像是那种人缘很好的开朗的人,可实际上你几乎听不到他们提起任何跟情绪或心事有关的事情。

    “班长”这个身份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好学生——听话的好学生看遍了初高中的school drama,那些被老师们打着手电筒小树林里巡逻时发现的热恋小情侣、上课偷偷传纸条的小美好、打篮球只是为了在心意女孩子面前耍帅的男生、给暗恋的男同学叠千纸鹤和幸运星的女孩子们,等等等等,似乎都为他们所不屑一顾。


    好像在所有黑白灰交织的青春期里,他们总是以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你回顾他漂亮的履历和令人咋舌的社交技术,惊叹于他优秀的成绩、为人处事的方式以及说话的语气和措辞,仿佛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每个人都曾经恨之入骨的“别人家的孩子”的气息。

    他们交朋友,但谨慎地,小心翼翼地,带着点学霸的清高和骄傲、良好家境带来的小优越,将自己和大多数人都拉开了一小步距离。


    曾经的龚子棋不太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明明都是同学,撇开成绩也还是不能成为好朋友。

    上了大学的龚子棋逐渐明白,哪怕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也有无法共情越走越远的时候。

    而在梅溪湖待了三个月以后的龚子棋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人真的可以在短短三个月里建立起听起来有些荒诞的深厚友谊,而有的人花上好几年时间都没能稳固住一段关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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